我是在外公外婆家长大的。
我十岁那年,我爸出轨他们单位的女财会,卷走了家里唯一的几百块钱,跟女财会远走高飞了。
永远记得那天午后,我放学回来,刚进村子就听见我妈那惨绝人寰的哭声。
一些村民,也围在我家大门口,不住地往里张望,时而窃窃私语。
我心里陡然一紧,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恐惧像只大手,紧紧扼住我的喉咙,让我喘不过气来。
我赶紧分开人群跑进院子。房间里,我妈像个十足的泼妇,披头散发,衣冠不整。她坐在冰凉的水泥地上,眼泪鼻涕煳了满满一脸。曾经的优雅消失殆尽。
见我回来,我妈就像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,她扑过来,紧紧把我搂在怀里,语无伦次地说,“樱子,妈现在什么都没了,只有你了,你那个挨千刀的爹跟人跑了!”
没等说完,我妈又呜呜哭了起来。
后来,我在我妈断断续续的哭诉下才得知事情的始末。
一年多以前,我妈就发现了我爸跟他们学校女财会私通的事。
刚开始她没在意,因为我爸是个除了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以外,其它方面一无是处的男人。
我爸一米六五的个子,黑瘦的身材。我妈认为,这样的男人除了她眼瞎以外,没人再会眼瞎看上他。也就没做防水拦坝的准备。
结果,就这样一个貌不惊人的男人,却干了一件天大的事--跟人私奔了。
临走时,又翻箱倒柜,拿走了我妈不少衣服,还有一条我妈新买的没穿过的内裤。
大概是给那个女财会穿吧!
我爸走了,我妈成了怨妇。她每天唠里唠叨,说什么天下男人没有好东西。又说我爸和那个女财会肯定不会有好报,她要坐等他们遭报应的好消息。
我爸走了三年,我妈唠叨了三年。这三年间,我的耳朵都起了老茧,也让我对未来的择偶充满了担忧。
我十四岁那年,我妈也跑了,是跟我们镇修铁路的一个男人跑的。
走时,只给我留下了一封信。意思是她对不起我,原打算带我一起走,但是男人不同意她带上一个拖油瓶。所以,她只能把我托付给远在外地的外公外婆。
现在想来,我比我妈坚强,当时看到这封信,面对这三间空荡荡的房子,我没有哭。
我觉得事已至此,眼泪也不能改变任何事情,还不如面对。
我简单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,按照我妈留的地址,找到了外婆家。
外婆家在一个十八线小城,很落后的一个地方。两个舅舅已经结婚,跟外公外婆住在一个院子里,是那种四合院的房子。
外公外婆对我很好,听说我爸妈都不要我以后,外婆颠着小脚,屋里屋外的踱步,嘴里骂着“作孽呀!自己生的孩子都不管,还不如畜生!”
从那以后,我就留在了外婆家。不过我没有继续上学,因为外婆没钱供我读书。
两个舅舅结婚,花掉了他们辛苦攒了一辈子的钱。
外公是残疾人,一条腿瘸,是当年小日本侵占中国时,被小日本的枪打残的。那是历史的罪孽。
外公有一辆残疾人开的小三轮车,靠拉些客人攥取他和外婆的生活费。
自从我来了以后,每天晚上,外公拉完活回来,都要再拉上我,去附近的铁路捡拉煤车路过时,颠簸下来的煤块儿和一些煤渣,回家烧炉子用。
从小的家庭环境影响使我很懂事。外婆又经常告诉我,女孩一定要有女孩的样子,别做讨人嫌的事,闲言碎语要少说。
在外婆家,我就是这样的。两个舅舅家有活,我总是第一时间去帮着干。他们没时间接送表弟表妹,我会帮着接回来。
有时,我还会帮着他们烧水烧炕,让上夜班的舅舅舅妈回来就有暖和的屋子,热乎乎的水喝。
即使这样,我仍然不受两个舅舅和舅妈的待见,他们每天连正眼都不看我。
转眼间,我在外婆家呆了十年。这十年间,我爸一次都没来看过我。
我妈偶尔回来过,只不过住上一两宿就得走。她和那个铁路工人又有了一个男孩。忙着照顾弟弟,哪有心情陪我呢?
这十年,我是在外公外婆的宠爱下,在舅舅的白眼下,在舅妈的冷嘲热讽下长大的。
犹如荒郊野外的草,肆意的成长,不需要阳光雨露的滋润,也能展现出蓬勃的生机。
我二十四岁那年,外婆家的四合院动迁,分了两套楼房,大舅老舅各要了一套,喜滋滋地搬去了楼房。
我和外公外婆被赶了出来,无处可去的我们,只好委身在一个地势低洼的废弃土坯房里,在好心人的帮助下,修建了房顶,窗户也做了处理。
不幸的事,我们刚搬进土坯房不久,外公因为楼房的事跟两个舅舅上了点火,突发脑出血,没有抢救过来,人走了。
我是在外公的葬礼上,再次见到失踪了十四年的父亲。
他苍老了很多,由于年龄的增长,他显得更加的瘦小,不过精神状态不错。
看起来,他和那个女财会过得还不错。
我爸来参加葬礼,我做梦都没想到。他说,当年是外公卖了一根金条,才把他安排进了学校的后勤工作,这份情,他得领。
也就是因为这唯一的一根金条,才让我两个舅舅跟外公外婆生了一辈子的气。
他们认为,女儿是泼出去的水,过好过坏是女婿的事,娘家不该往女儿身上搭钱。
如果我外公把这根金条给我舅舅们,他们早就住楼了。
那次,我爸在外婆家住了三天。这三天的时间,我一句话没跟他说,我们之间如同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陌生人。
我缺失了十几年的父爱,也不是他一两句讨好的话,歉意的话就能弥补的。
可以说,他当年不负责任的离家出走,影响了我的一生。
我二十四岁的大姑娘,没处过男朋友。因为我爸的渣男形象在我心里根深蒂固了。我怕我跟当年的我妈一样,遇人不淑。
外公走了以后,我跟外婆没有了生活来源,日子一度陷入困境。
后来,我说我出去打工挣钱,让辛苦操劳了一辈子的外婆过上好日子。
那是我第一次出远门儿,外婆很担心我。
临走的前几天,她不停地哭,哭够了就嘱咐我这,嘱咐我那。让我多长点心眼儿,挣钱了别着急给她送回来,让我自己花。
我跟外婆依依惜别后,上了一辆开往另一个城市的火车。
火车上,坐在我对面的是一个四十左右岁的男人,微胖的身材,看着很富态,很有官相。
我坐下后,男人朝我点头微笑了一下,然后继续低头看报纸。
这时,走过来一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,他走过来后,一屁股坐在我旁边。
他浑身的酒气特别难闻,我捂着鼻子往里边挪了挪。
谁知,我这一个举动让那个醉鬼大为恼火,他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我,很难听。
车上的人都回头看我,我脸上火辣辣的,尴尬极了。
在外婆家的十年,让我的性格懦弱而又胆小,我不敢回骂醉鬼,只有无声的哭泣。
那个醉鬼看我不说话,越骂越来劲,说什么我没干你,你特么哭啥?把你干疼了你哭也行啊!
说完,他伸出脏兮兮的手就要摸我的脸。
旁边看报纸那个男人呼的一下站起来,他一把推开醉鬼,说:“你是不是太过分了?欺负一个女孩算什么能耐?你还是男人吗?”
“X你妈的,我不是男人你是吗?我就欺负她了咋地?”
醉鬼站都站不稳了,还一个劲儿地往我身上靠,对我动手动脚的。
男人终于发火了,他一脚把醉鬼踹倒在地,咣咣踢了他好几脚。
正好这时候火车到站停车,于是男人像拎小鸡似得,把那个醉鬼提起来走到车门口就扔了出去。
火车上当时响起一阵欢呼声。
火车开走时,我见那个醉鬼从地上爬起来,一边骂,一边试图追上火车。让站台的工作人员制止住了。
坐下后,我再三跟男人道谢。男人笑着说没啥,他就看不惯男人欺负女人。
后来,我们慢慢聊了起来,男人说他叫秦绍岩,是一名武术教练,家在锦城住。
他问我去哪,我支支吾吾说还不知道呢,我想找工作,还没想好再哪下车,车票是到终点的。
秦绍岩听说我想找工作,就跟我说:“如果你信得着我,跟我去锦城吧,我给你介绍工作。”
我嗫嚅着说我没有文化,初中还没毕业,具体能干啥我自己都不知道!
后来,我在秦绍岩诧异的目光下跟他说了我的事情。
他听完,微微叹了口气,说真是可怜,这样吧,你去我的工作室,负责端茶倒水,打扫卫生。怎么样?
我连连点头,说我愿意。
秦绍岩在锦城有一家散打教练馆,收了十几个学员,每天下午三点,到晚上九点开馆。
我负责保洁的工作,下班后,就住在他的馆里。
秦绍岩人很好,很正义。我见过他的爱人,很漂亮,很大气的一个女人,叫冯颖。
她听秦绍岩说了我的身世后,对我格外关照,还经常让我去她家吃饭。
一晃儿,我在秦绍岩的散打馆干了四年了。最近,冯姐跟秦绍岩张罗给我介绍男朋友。
秦绍岩问我对未来男友有什么要求,我直言不讳,说像你这样有着侠骨柔情的,有着英雄气概的就行。
真的,我认为,作为男人,首先得有担当,有责任感。
无论贫富,要有一颗爱我包容我的心。千万不要像我爸那样,忘恩负义!
要说我这一生,最快乐最无忧无虑的时光,就是在秦绍岩的武术馆。
这四年,他和冯姐给予了我无微不至的照顾。让我这个流落异乡的人,时时有种归属感。
知道我是东北人,爱吃酸菜馅儿饺子,只要我想吃了,无论多晚,冯姐都会包给我吃。
冯姐见我总是穿那一套从家里带来的衣服,就不动声色地给我拿来好几套,让我换着穿。
那些衣服尺码正合我身,我就问她是不是专门给我买的,如果那样的话我不能要。
冯姐笑着说:“放心穿吧,樱子,这是我几年前的衣服,那时我跟你一样瘦,现在发福了,再穿不了了,扔了怪可惜的,只要你不嫌乎,我还给你找几件。”
我当时信以为真,并当着冯姐和秦绍岩的面,兴高采烈地换上那一件件“旧衣服”,问他们好看吗?
冯姐边回答“好看”,边背过脸去抹眼泪。
后来我才发现,那些所谓的“旧衣服”都带有标签。
有一次,我陪冯姐逛商场时,清清楚楚地看见她给我的那些衣服的同款,被商家摆在橱窗里,上边写着最新款的字样,而且价钱不菲。
我当时就明白了,冯姐怕我不要,也怕伤害我的自尊,所以才把这些给我买的衣服说成是她的,这样我穿着才会心安理得,才没有负罪感。
从小到大,寄人篱下的生活让我有了严重的自尊心。
我甚至害怕别人无缘无故对我的给予,我认为那是施舍,是同情,是我不如她们的原因。
俗话说得好,越穷越死要面子。我想我就是这样的人吧!
后来,相处时间久了,我愈发感动于秦绍岩夫妻俩带给我的这种浓浓的亲情。
我没有能力报答他们,只有拼命的工作,拿武馆当自己家的生意一样,尽心尽力地帮着管理。
一天晚上快打烊时,门外进来一个走路摇摇晃晃的男人,他进来直接对我说,我要打沙袋,我要发泄。老子今天心里不痛快。
说完,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零碎钱,我大概数了一下,是三十多元钱。
我看男人已经醉得眼睛睁不开了,况且秦绍岩说今晚有事,不过来了。
我一个人有点害怕,就对醉汉说,抱歉,本店要打烊了,您还是明天来吧!
说完,我站起身做了一个“请”的手势。
谁知,醉汉不但不走,还一下子趴在收银台上,睁着那双色眯眯的眼睛紧紧盯着我,喷着满嘴的酒气说:“你今天不让我打沙袋发泄,我就拿你发泄!”
说完,他淫笑着,伸手揪住我的衣领。如果没有收银台,我肯定会被他扯进怀里。
当时的我又羞又气,脑海里一下浮现出几年前初来锦城时,在火车上遇到的那个酒鬼。
但那天有秦绍岩,如今,他不在我身边。我不禁腿肚子发抖,心脏扑通扑通狂跳。
醉汉见我吓得瑟瑟发抖的样子,愈发没有德行,他索性来到收银台拽我,在跟我撕扯时,一眼看见装钱的抽屉打开着,花花绿绿的钞票放在那里。
醉汉当时就见财起意。他吞咽了一下口水,说,今晚来正了,还有钱,还有娘们儿玩,哈哈哈哈。
说完,一把抓起钱想要放进口袋里。我当时就蒙了,这是老板的钱,是这一天的营业额,如果被他拿走了,我怎么跟秦哥交代。
想到这里,我抱着醉汉的胳膊,勐一口咬下去。
醉汉吃痛,下意识的抽回手,然后,又反手给我一巴掌。
我一边捂着被他打得火辣辣的脸,一边往外推搡着他。无奈,喝多酒的人看着东摇西晃站不稳,实则力气大的很。无论我怎么推他,他都纹丝不动。
就这样,一个想要拿钱,一个拼命护着不让拿。我跟醉汉在收银台里就撕扯在一起了。最后,还是被他得逞,拿走了所有的钱。
不过他刚走到门口,我就疯了似得扑上去,硬是用力扯开他的口袋,夺回了那笔钱。
我当时的想法就是,哪怕豁出我的命,我也要保住武馆的钱。
醉汉完全没有想到到嘴的肥肉被抢了回去,气急败坏下一脚把我踹到在地,然后疯了似得扑上来抢我手里的钱。我死命护住,不让钱财落在他手里。
就在我力不从心的时候,一辆车“嘎吱”一声停在武馆门前。秦绍岩从车里下来了。见我被醉汉压在身下,当时跑过来,飞起一脚把男人踢到了一边。
醉汉大概被秦哥这一脚踹清醒了,从地上爬起来后,屁都不放一个就摇摇晃晃地跑了。
秦绍岩见我满脸血污的蜷缩在地,怀里还紧紧抱着那堆人民币,当时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,心疼地指责我:
“樱子,你说你是不是傻?钱重要还是人重要?钱没了咱再挣,可你有个好歹让我跟你冯姐良心得痛一辈子!”
说完,秦绍岩把我抱进车里,直接把我带去了他家养伤。
那晚,我睡得迷迷煳煳时,就听秦绍岩跟冯姐说,我得教樱子点武术,哪怕是最基本的防身术也好,这样的话,她将来就不会受欺负。
暗夜里,我感激的泪水濡湿了枕巾。
这件事情之后,秦绍岩和冯姐一个教我基本的武术,一个快马加鞭地给我张罗男朋友。她们说,得尽快找个人保护我。
没有几天,冯姐真就带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,叫袁皓。说是她们公司的司机,去年才当兵回来。
冯姐先是暗中了解一段时间,发现他话虽不多,但待人温和,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人。所以才把他带回家。
那天,给我们互相做介绍时,冯姐直言不讳地对袁皓说,虽然樱子在我家是打工的,但就跟我的亲妹妹一样。我跟你秦哥见不得她难过,当然,也绝不允许你让她受委屈。
袁皓一边拘谨的挠头,一边信誓旦旦地保证,放心冯姐,如果樱子愿意,以后,换做我代替你们保护她。
一句话,说得我泪流满面。我何德何能,让每一个不是亲人的人,胜似亲人来待我。
那天吃过饭,袁皓约我出去逛逛。我征求冯姐同意后,就跟袁皓一前一后往出走。大约走了五六公里时,袁皓笑着说,看来冯姐和秦哥不放心,怕我欺负你,一直在后面跟着呢!
“啊”我小声说了一句,赶紧回头看。
此时,冯姐和秦绍岩距离我们五百多米,他们像谍战大剧里的特务接头似得,鬼鬼祟祟地走几步躲几步。
冯姐还特意弄了一块丝巾蒙在头上,秦绍岩则戴着一副黑色的墨镜。那样子,活像黑帮老大。
我当时感动的热泪盈眶。冲过去扑进冯姐怀里,由衷地说了句“冯姐,你们比我爸妈对我都要好!”
冯姐和秦绍岩看他们跟踪事件败露,尴尬极了,讪讪地跟袁皓解释原因。
袁皓笑着摆摆手,说,冯姐,秦哥,不用解释,我理解你们的心情。说实话,我都感动了。
还是那句话,放心的把樱子交给我吧!她现在满身的武功,难道你们不怕我被她欺负吗?
这句话,说得我破涕为笑。冯姐也哈哈大笑着说,对呀,我把樱子会武功这茬忘了。老秦,看来你徒弟有保护自己的本领了,咱们撤吧!
转眼间,我跟袁皓相处了大半年,感觉不错,见过彼此的家长后,我们在冯姐的操持下举行了婚礼。
婚礼在锦城最豪华的“锦绣之星”大酒店举行。摆了整整五十几桌,来的客人都是冯姐和秦哥的朋友,还有袁皓的亲朋好友。
我的两个舅舅和舅妈,作为娘家唯一的亲人,来参加我的婚礼。
他们叽叽喳喳坐在台下嗑着瓜子,吐沫横飞地跟婆家人说着我小时候去外婆家,如何被他们视为己出的抚养长大。
我转过身问袁皓,是谁让他们来的?
袁皓搂过我的肩,悄声说,是我,女人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,如果没有娘家人,会很难过的。
我说我不难过,冯姐和秦哥就是我的娘家人。如果认为我没有娘家人丢你脸的话,你可以取消这场婚礼。
“说什么呢,宝贝儿?我有认为你丢我脸吗?告诉你,婚礼要请的嘉宾完全是冯姐的主意,不过,我们也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!”
话音刚落,见主席台的另一侧,走出两个头发花白的老人。他们身上也戴着新郎新娘的红花。
生活不是电视剧,但有时比电视剧还狗血,老人竟然是我的父母。
今天,也是他们复婚的日子。也就是说,我爸妈的复婚跟我的结婚一起办!
还没等我问出到底是怎么回事时,冯姐作为我的婚礼主持,说出了这场特殊婚礼的实情。
原来,我爸妈各自丧偶后,又被后生的子女赶了出来,又重新走在了一起。
后来,冯姐去我外婆家,说了我要结婚的事。当时我爸妈也在,他们就央求冯姐带他们来参加我的婚礼。
看着我爸妈那张饱经风霜的脸,冯姐一时动了恻隐之心,不光答应他们来参加我的婚礼,说还要给他们办一场婚礼。
就这样,我和袁皓,我爸和我妈,我们齐刷刷站在台上,尴尬地接受所有来宾的祝福和如潮水般的掌声。
冯姐让我和袁皓表示对我爸妈祝贺的时候,说实话,看着从小遗弃我的他们,那句到嘴边的祝福我无法说出口。
我的童年,少年,青年,都因他们的抛弃而变得异常凄惨。
但好在,我生命中出现了冯姐和秦绍岩,这两个对我来说救世主一样的人,我才得以拥有现在的丈夫和幸福的生活。
“往事不要再提,人生已多风雨。纵然记忆抹不去,就让爱与恨留在心里!”
这是婚礼上,袁皓为我演唱的《霸王别姬》主题曲《往事不要再提》。
是啊,往事不要再提。过去的,就让它过去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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